第(3/3)页 “长官同志,我这儿子认得路。”就在这时,库尔班的父亲热合曼上前一步,将粗糙的手掌按在胸前,声音沉稳地解释道:“他九岁就跟着马帮翻过红其拉甫山口,十二岁独自把走散的羊群从暴风雪里带回来。” 他望向儿子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信任:“让他带路吧,他能把队伍平安带到。” 李二牛听后,目光在这对他塔吉克父子二人脸上来回扫过,沉吟不语。 巡边不是儿戏,战士们的身家性命,塔吉克乡亲的信任,都系在这条路上,他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就做决定。 库尔班看到这位“老总”还在犹豫,急得往前迈了出半步,着急忙慌地喊道:“老……同志!考我!” 他那张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,那双高原人特有的深眼眶里,闪烁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坚毅。 场面也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周围只有风雪在空中呼啸的声音。 李二牛的视线从少年殷切的脸上短暂地停留后,便又重新落在了那张,他一直紧握的牛皮纸地图上。 地图的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了,上面用铅笔勉强勾勒出山脉的走向和河谷也变得有些模糊,这是他们战时缴获的地图。 虽然地图上有标注,但大片区域仍然是未被标注的空白区域,这片区域预示着危险。 每一个模糊的等高圈,都可能隐藏着吞噬生命的冰裂缝;每一段用虚线表示的道路,都意味着前人未曾踏足的险境。 感受着眼前这位少年那灼热的目光肉,李二牛沉默着用指关节敲了敲地图上那片空白区域,终于抬起了头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