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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氏脸上阐扬出嘲笑，眼神凌厉如刀：“因此，嬷嬷的意图是，她是自己逼死了自己；吓到了老汉人，因此罪不容诛？”

    嬷嬷历来没见过她这般凶狠的神态，吓了一大跳，在她凌厉的眼神逼视下不由后退两步，讷讷道：“老奴不是意图。老奴是想说，老汉人不舒适，您或是先去看看老汉人。”

    “伴随了我十四年的婢女死了，我不能难过，不能问吗？”李氏冷冷地道，“我是要去见老汉人，我要问问她，我的婢女犯了什麽罪，要生生被逼死！她是我的人，是我的陪嫁，她人没了，没人给我个叮咛吗？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，她对自己带来的婢女道：“看好风筝，我出来之前谁都不许碰她！”

    嬷嬷被她的模样震慑住，等她掀开帘子直接闯进去才反应过来，连声道：“夫人，夫人，您这是要干什麽啊！”

    李氏刚进去，便有茶盏贴着她的额角飞过，连续砸到她背后的柱子上，茶杯分崩离析，茶水四溅。

    “反了你了！”国公夫人怒不可能遏道。

    “娘，”李氏站在原地，眼光森冷而，“您是给我治罪了，或是给我的婢女治罪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疯了，我早便被你逼疯了！”

    李氏笑了，笑得一脸悲惨嘲讽。

    她往前迫临两步：“你后悔选我入国公府，殊不知，更后悔的是我！我不管做什麽，不管如何谦卑，都得不到你认同。你给我的，始终是指责，始终是教导。你逼我装贤慧，逼我给世子爷纳妾，逼我做贤妻……我便是你的牵线木偶，一举一动都要在你的掌握下。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拍着桌子道：“反了反了，谁家媳妇敢这般忤逆婆婆？别说这是国公府，便是乡下人家，有无如此的道理？”

    李氏掀了炕桌，看着桌上的果子点心滚落获得处都是，看着国公夫人不敢置信，愤懑到顶点的模样，她呵呵嘲笑，“我今日便是要反了。连杀害良人骨肉如此的罪名都能放置到我头上，我有什麽杨忌？”

    她把所有的压制和不满倾注而出。

    “我谦让，我贤慧，我谦卑，因此没有人在乎我的心思。妾室先于我怀孕，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，没有人觉得我会难受，我应该难受；她保不住孩子，所有的责难都向着我，乃至她那么一个卑下的婢女都敢劈面指责我，世子爷……世子爷慰籍她，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便走了，我之前为他做的全部算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晓得，他也在质疑我；再看看您老人家，直接打杀了我的婢女，把这屎盆子牢牢扣在我头上。好，好，好，这般李家的名声，国公府的名声都好了。”

    没有人想过，她也是个人，她也十七岁，有着不确切际的恋爱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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