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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老国公，”他凝眉思考了好久后问，“您是不是担忧皇上隐讳我和卫家联婚？”

    卫国公嘴紧抿，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“如是那样的话，我可以带玉儿去边关，”秦谢舟道，“乃至我喜悦把我手中的兵权交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乱说！”卫国公表情猛地染上一层薄怒，“兵权是马马虎虎能交出来的吗？那是立足立命的所在！你以为从古到今那么多将军，是舍不得手中权柄不肯交出兵权的吗？”

    秦谢舟淡淡道：“我晓得，也是为了自保。如果秦卫两府联婚，务必有人牺牲，那我喜悦退让。”

    没有人牵强他，这是他为了和杨玉在一起，毫不牵强付出的代价。

    “你记着，”卫国公表情愈加凝重用手指指着他道，“你的这种心思，愚笨而好笑。并不能让他人放你一马，只能让你和你在乎的人被人嘲弄于鼓掌之中。男儿立于宇宙之间，毫不能将自己和家人的死活掌握在他人手中！”

    这番话惊世骇俗，如果不是干系最密切，卫国公万万不能说出来。

    因此听他这般说完，秦谢舟更确信了，他并不厌恶自己；而且以他对兵权的态度，也并不会因为自己和杨玉的婚事便顾忌到如此境界吧。

    秦谢舟愈加不解，拱手施礼道：“老国公，后辈屈曲，请您昭示。有一般不管如何都不会变，我秦骁今生，非杨玉不娶！我的媳妇，只能是杨玉，没有退而求其次。”

    “她死了呢？”卫国公厉声道，“你便当她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死了，墓碑上也要刻上秦骁的名字，生不能同衾，死亦同穴！”秦谢舟一字一顿地道，语气坚定，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见卫国公好久都没有说话，他缓解了口，恳切地道：“老国公，您要相信她对我也是一般的感情。我晓得您也不是要棒打鸳鸯，必然有难以克服的困难。我请您，不要替我们决意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害死她。”卫国公声音中带着无数的凄凉，“秦骁，将来你做父亲了便会晓得，看着女儿二十年生不如死，你前半生所有的繁华荣华对此都毫无赞助，那是一种如何的疼痛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玉儿丫环能有多少感情？从前至多是稀饭她伶俐机灵，这些便算不晓得她的身份我也是这般觉得。此时的确感情更多一些，远远不足对我女儿。我晓得此时她是我女儿活下去的唯一支持，我便不能让她有任何凶险。”

    “老国公，”秦谢舟撩袍跪下，“您相信我，不管将来面对是什麽，我为她，必以命相搏。”

    如果力有不足，那他们也会共面死活。

    “如果因为我的人品学识您有不满，大约其他任何原因，您都报告我。便算判我极刑，也让我死个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我比您更了解棠棠。您此时觉得我难缠，她却比我更执拗。不但我，她也不会在不清楚事儿启事的情况下答应和我分开的，这我全部必定。”

    “说句您可能不肯意听的，”秦谢舟眼神朴拙，带着对杨玉全部的信任，“如果您非要逼她在我和卫夫人之间选定，她生怕不会迟疑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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