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孙家的内府管家,怀揣着无比忐忑的心情,才哆哆嗦嗦地迈进了李家的大门。 大概一刻钟后,李家的下人领着内府管家走入了六爷爷的小院,而后入了厅堂。 喜酒好色,时而糊涂,时而清醒的六爷爷,此刻穿着淡粉色的睡袍,体态慵懒地坐在榻上,话语简洁地说道:“泰山不是去你孙家饮酒赴宴了吗?这孙弥尘怎么又送信来了……!” “禀告老祖前辈,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晓,家主只说让我把信送来。”内府管家弯着腰,弓着身,就差没有把脑袋插在地面中了。 “拿来,我看看。”六爷爷轻摆了摆手。 “是。” 内府管家举着信件,就要迈步上前。 “孙弥尘身上有一股骚味,难闻得很,你不必靠近,将信托起便可。”六爷爷毫不掩饰自己喜怒无常的性格。 “哦……” 内府管家赶忙点了点头,而后双手托着信件,不敢上前。 “唰!” 六爷爷抬手一挥,便隔空取过信件,而后慢悠悠地拆开看了一眼。 信上只有一段话:“老六叔,见字如面。我与李兄相谈甚欢,不舍放他离去,便决定留他在家中小住几日。李兄已经应允,六叔与家中之人不必挂念——孙弥尘敬上。” “轰!” 六爷爷看过这行小字之后,肉身之中便迸发出了恐怖滔天的气息威压,整张褶皱的老脸,也变得无比凶戾。 我李家丹院恢宏广阔,房屋数百间,还他妈需要去你孙家小住吗?更何况,大家都同住一村一城,即便是相谈甚欢,也没必要彻夜留宿啊,明天再去不行吗?! 这封信虽说得很客气,但只要不是真正的痴呆患者,那都能感受到孙弥尘字里行间的警告意味,以及李泰山已经被扣下软禁的基本事实。 内府管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在感受到六爷爷恐怖的气息后,当场就吓筛糠了,咕咚一声跪地,嘴唇打颤且不敢抬头地杵在那里。 六爷爷偏身下榻,双眼杀机毕露地走向内府管家。 “老祖前辈,我……我就是个送信的。”内府管家是真的尿了,裤裆一片潮湿,不停地擦着额头汗水道:“是老爷让我来的,我……我只能来。” 六爷爷是寿元将尽的老怪,是走过十数次离乡路,手上浸染强者鲜血的存在,他肉身散发出的气息,也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。 他背手站在内府管家身前,声音平淡地问道:“孙弥尘还说什么了?” “……!” 内府管家吞咽了一口唾沫,颤颤巍巍道:“家……家主说,若李大人在孙家小住时,有什么需要的话……他也会派人来李家告知的,您不必挂念。” “他就说了这些?”六爷爷再问。 “就这些……!” 内府管家回应之声,心里忐忑极了,他感觉眼前的六老祖,随时都有可能拍下一掌,将他的头颅轰得粉碎。 却不料,六爷爷在询问过后,他身躯所散发出的恐怖气息,便骤然消散,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。 “你怎么跪下了?”六爷爷声音和蔼地问道:“你并非是我李家的下人,何苦行此大礼啊?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您是长辈,奴才该跪。”内府管家瑟瑟发抖地回了一句。 “行,此事我知晓了。你回去告诉孙弥尘,既然泰山想要在孙家小住,那就让他住吧。”六爷爷淡然回道:“反正虚妄村也不大,不管是孙家的人来我李家丹院,还是我李家的人去孙家的高门大院,那都是一抬腿的事儿。” “您说的是……!” “行,你回去吧。”六爷爷轻轻摆手。 内府管家在听到这话后,才彻底如蒙大赦,起身行礼后,便夹着裤裆快步向外走去。 六爷爷看着他的背影,十分关心地喊道:“下人房有裤子,不行你换一条吧……这夜间风硬,别给你那小鸡子吹着凉了。” “……!” 内府管家听着这极为无厘头的话,只能尴尬地笑了笑:“老奴知晓了……!” 说完,他便逃命似的离开了李家,并且在坐上马车的那一刻,才心有余悸地嘀咕道:“这封信威胁的意味如此明显,但一贯行事霸道且强横的李家,竟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之态,甚至还让我换条裤子……这……这太令人意外了。” 不多时,李家二百岁以上的老怪齐聚在了六爷爷的小院之中。 “这不干他孙弥尘,还留着他过年啊?”一位黄发老人,拍着桌子怒骂了一句:“家主被软禁,这是奇耻大辱啊!” “慌什么?泰山既然愿意去,那就有愿意去的道理。” “不行,老子忍不了,我现在就要去孙家……!” 一时间,李家的鹰派和鸽派长辈,便大声争吵了起来。 六爷爷睡眼朦胧地听了半天,而后打着哈欠说道:“家主令,时局不明,隐忍蛰伏。从今日起,任何人都不得与孙家发生正面冲突,不然便以家法严惩……!” …… 孙家,大院之下,极寒道场。 李二伯服下了两枚调息的丹药后,就一边轻咳地喝着小酒,一边酝酿睡意。 没错,他走之前确实是与六爷爷有过交代,并且告知对方,此行一定会被孙家软禁,但李家千万不可登门要人,更不能与孙家发生任何冲突。 为何会这样,是因为他李家惧怕孙家吗? 当然不是,如果是惧怕的话,那李二伯就没必要搞这么一手,选择彻底与孙家撕破脸了。 自神墓大战过后,赵家便主动撸了赵皓辰,且在三大案一事上,彻底没了声息,谁也不清楚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,又会怎么做。而钱家那边,态度又不明朗,也没有过表态之举,再加上孙弥尘已经彻底露出了獠牙,开始布局神墓…… 在这样充满阴险算计的四族争斗背景下,那谁先动手,谁就有可能会成为炮灰,成为给别人搭桥铺路的蠢货。 所以,他才勒令李家不要轻举妄动,更不要过分在意自己的安危,因为孙弥尘一定是不敢杀他的,起码现在不敢。 李家需要耐心等待,等着本源双眼的最终下落,也等着虚妄村的时局彻底明朗。 既来之则安之,李二伯在喝完小酒后,就借着丹药的药劲儿,一头扎在榻上,沉沉睡去。 …… 仙宫,悬棺之地。 任也三人跟着小姑,一路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墓道之中,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,却还没有找到当初瞎子沉睡停棺的区域。 这里真的很大,甚至连见多识广的说书人,心里都倍感震惊。这一路走来,任也简单估算了一下,这整片悬棺之地的墓道,应该都是九丈九的宽度。 九丈九是什么概念?那换算成现代的长度单位,就是33米啊,这约等于是常规双向六车道的宽度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