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医生反复权衡了一下最适当的话,但无论怎么说,都让人难以接受。 “生命危险还没有脱离,并且就算脱离了,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,比如……高位截瘫。” 站在医生面前的,是常翊的父母和未婚妻,是他最亲最爱的人。听到这样的话,谁能受得了? 还没等常妈妈哭出声,就看到好几个护士推着一张平车出来,上面躺着的是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常翊。头上包着纱布,脸上也罩着氧气面罩,眼角大片的擦伤沾着灰尘,已经凝成了硬壳。 孔一娴想要好好看看他怎么样了,护士们却不敢耽误,一路把他送进了监护室,让她连多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。 刚听监护室的医生交代完病情,常导就接到了电话。今天是登机出发的日子,他们还有比赛要打呢。 可孔一娴却难以置信地摇摇头,指着监护室的大门不肯走。 “他是您儿子啊,躺在里面生死未卜,您还能想着去比赛?您能安心么?” 常翊都这样了,她哪还有心思比赛,就算比了又能怎样,他不在,拿金牌也没有任何意义…… 常导理解她的悲痛,但奥运会不是闹着玩的,他们是代表国家去参赛,怎么能因为个人原因就任性罢赛。 “一娴,参加奥运会是雷打不动的事,也是你和常翊早就约定好的,难道你要让他的希望落空么。” 孔一娴还是不想听,坐在门口的墙角缩成一团。常导还想接着劝,被常妈妈制止,轻轻蹲下来捧住孔一娴的脸颊。 做母亲的,毕竟更温柔些,也没有常导张口闭口奥运会那样的不合时宜。所以她的话,孔一娴应该能听进去一点。 指腹所及全是湿漉漉的泪水,常妈妈也心疼,但还是忍住了哭腔。 “好孩子,你和常翊都是说到做到的人,他答应过你的事情没有食言。等他醒了,一定想看着你拿金牌,如果你没去,他肯定会想着你是太伤心才去不了,那该多着急?” 果然,孔一娴空洞的瞳孔动了下,又看向一边面色深沉的常导。似乎想了很久,才勉强站起来,开口的时候,嗓子已经哑地所不出话了,“我能……能再见他一眼么?” 穿着一次性的隔离衣,站在被各种仪器围绕的监护室里,孔一娴有些害怕。她害怕看到常翊的模样后会让自己更崩溃,但如果不亲口和他道别,她没法出发。 被医生领到床边,先入眼的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,他就这么安静地躺着,嘴里还插着维持呼吸的插管。 孔一娴本想握住他的手都没有地方下手,他全身都是伤啊,冼辉怎么就能下得了这样的杀手…… 探望的时间很有限,医生不得不提醒她抓紧时间。孔一娴点点头,只弱弱地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。 “常翊,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,但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雪里。这个仇我可记着呢,所以你没机会再食言了。我们的约定,我说过的话,我都做到了。你要是做不到的话,别想让我再原谅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