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救援队的同志和黄建发,那可是贵客中的贵客。 几个垫着厚实干草的木墩子,就是上座。 酒,是村里自家酿的“闷倒驴”,浑浊,辣吼,一口下去,像吞了团火。 可这火,暖心暖胃。 “来来来!弟兄们!黄老板!” 李长山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,脸膛被火光映得跟刚出炉的砖头似的,红彤彤的。 “咱山里头穷,没啥好东西招待!这点土产,大家伙儿别嫌弃,吃好喝好!” 救援队的领头干部是个爽快人,也端起碗,声音洪亮: “老村长,你这话就外道了!大伙儿都平平安安,这精气神儿还这么足,我们这心就落了地!” 他把碗朝向村民们:“这杯,我们敬靠山屯的老少爷们儿!敬你们这股子不向老天爷低头的犟劲儿!” “好!” “敬靠山屯!”队员们呼啦一下全站起来了。 黄建发更是个场面人,直接抄起旁边的小酒坛子,“咕咚咚”给自己倒满。 “李村长!干部同志!还有靠山屯的爷们、娘们、娃儿们!” 他嗓门敞亮,带着股走南闯北的豪气。 “我老黄啥阵仗没见过?但今儿个,在这靠山屯,我是真服了!” 他伸出大拇指,先指了指周围一张张朴实的脸,又指了指背后黑沉沉的兴安岭。 “服你们这儿的人!服你们这儿的山!有骨气!” “啥也不说了,都在酒里头!干!” 他脖子一仰,一碗“闷倒驴”见了底,惹得满堂喝彩。 气氛,瞬间热闹起来了! “我敬你一碗!” “老哥,来,咱俩走一个!” 酒碗子“当当”碰得山响,糙野的笑声,孩子们打闹的尖叫,篝火炸裂的噼啪声,在这寂静的山谷里传出老远。 烤肉的焦香、面饼子熟透的甜香,混着松木枝燃烧的烟火气,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。 连日来的饥饿和寒冷,好像都被这热乎气儿给熏跑了。 人群边上,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。 白雪捧着个本子,借着跳动的火光,拿着根削尖的铅笔头飞快地画着。 她画涨红了脸膛、唾沫星子横飞的李长山。 画黄建发敞着怀,笑得露出后槽牙的豪迈。 画村民们咧着嘴,眼里闪着泪光的感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