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说话间,她才终于转过头来,在外头女官们懵逼的眼神中,“自言自语”道。 赵都安飘过门槛,迎着那双凤眸,心中没来由地安定了许多,瞥了琳琅满目的餐桌一眼,笑道: “陛下用膳还是这般雷厉风行。臣不禁回想起曾经……” 记得。 君臣二人第一次同桌用膳,就在这里。 彼时赵都安刚从必死的局面中挣脱出来,也是在此接受女帝的质询。 徐贞观翻了个白眼,一挥手,一道淡淡的光华扩散,笼罩了房间。 以避免屋内的交谈声传出去。 这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,做倾听状:“说吧。” 老君臣了……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 不是……宝子你这样一点都不温婉可爱……你会失去我的知道不……赵都安腹诽,在餐桌对面“坐”下,沉吟道: “接手湖亭的事,的确出了一些变故。” 徐贞观绝美的脸上,如远山的黛眉微微颦起,关切道: “莫非是三军不服你?还是底下的官兵阳奉阴违?” 这是战场换帅很容易发生的事。 赵都安摇摇头,说: “都不是。准确来说,是湖亭今日应该可以收复了,恩,那里驻扎的叛军正在被绞杀。” 徐贞观:?? 屋内短暂的沉默。 女帝禁不住用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,稳定心神,措辞道: “你是说,才这么几天,你把湖亭打下来了?不是你说的,冬日动兵吃亏,要先站稳脚跟?” 她有点懵。 赵都安委屈不已: “臣也想徐徐图之,奈何敌人太狡猾,只能不得以为之……” 接着,他开始讲述自己抵达湖亭后发生的种种。 恩,保留节目了属于是。 从白石桥抬棺而战,到与蒋王孙见面,收买间谍。 再到对方提出交换俘虏,如何布置,赶去烟锁湖…… 女帝起初听得认真入神,至于意外的情绪,倒真没有。与她而言,赵都安做的这些事,已属基本操作范畴。 可赵都安说到关键处,却停了下来。 “去了烟锁湖之后呢?你发现那是那个徐姓军师的陷阱?” 女帝一边捏着勺子,端着一碗汤羹在喝,一边问。 “恩,差不多吧,然后我们打了一架,我赢了。”赵都安含糊道。 徐贞观白皙的颈肉蠕动,将汤羹咽下去,眼神疑惑地盯着欲言又止的他: “你想说什么?” 赵都安小心地问:“陛下对这个徐姓军师的身份不好奇么?” 徐贞观狐疑地盯着他: “靖王手下徐姓子弟又不少,几百年裂土分封,皇族开枝散叶,又不罕见……” 只是说着说着,女帝自己个停顿下来,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,缓缓放下汤羹,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: “此人很特殊?” “特殊。”赵都安没有卖关子,平静地道: “陛下可记得,当初臣与陛下曾猜过,当年玄门政变中,有些人并未死透?没错,这个军师,便是本该死去的文王,徐简文。” 徐简文。 饭厅内,骤然一片死寂。 徐贞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,似想捕捉到些许开玩笑的痕迹,但她失败了。 赵都安轻声说道:“徐简文没死,非但如此,他还接替了庄孝成,接手了匡扶社,带着蛊惑真人、齐遇春和任坤在烟锁湖等我……” 接着,他终于将遭遇徐简文后发生的一切,都详细、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。 徐贞观安静地聆听着。 她看似古井无波的脸孔下,心湖中却早已荡开无穷的涟漪与风暴。 二哥,徐简文……那个本该埋藏于历史中的名字。 那个改写了整个虞国的历史,也改写了她的命运的关键人物。 甚至可以说,如今的八王之乱,源头就在于徐简文当年的那一场“玄门政变”,若不曾有,便无今日的千古罕有的女子皇帝,也无这飘摇动荡的“六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”。 徐简文究竟死没死? 从前,这不是个问题。 可当初蛊惑真人复活上线后,徐简文可能未死的种子,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,直至今日,终于得以印证。 很奇妙的……徐贞观竟只觉松了口气,就像空悬的一只靴子,终于落地。 她嘴角本能地泛起冷笑:“他果然还活着。” 赵都安点头道: “而且活的还不错……恩,现在未必了。 如今也终于能解释,为何当初庄孝成等人,分明已大败了,却还坚持与朝廷争斗,只怕徐简文一直藏于幕后,庄孝成只是他推到前台的代理人。” 徐贞观幽幽道: “而他如今又与靖王搅合在了一起。哼,早不出现,晚不出现,等徐敬瑭死了,和谈失败,他才出现。” 赵都安分析道: “显而易见。徐简文本想观我们与八王斗,他则坐收渔翁之利,但形势逆转下,担心八王凋零,故而忍不住,与徐闻联手了。” 徐贞观眸子里泛着比寒冬更冷的冷色调: “惯用阴谋者,死而复生也改不掉生前的习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