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孙孝准叹息: “可来得及吗?快中秋了,一转眼,就要入冬。入冬前,薛枢密使能打下多少地盘? 再夺下几个县城?意义不大! 这还是云浮兵马没去援助的情况。一旦入冬,就再难打下去,到时……整个局面都将逆转。” 袁锋无言以对! 屋内其余官员,将领也都沉默! 所有人都知道,如今整个天下,各路藩王,都在等待入冬。 别看最近朝廷气势如虹,连续打了三场打胜仗,可等入冬,如今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。 “实在不行,我们五军营拼死与那赵师雄打一场,若能取胜,东西线并行,或才有一线生机。”国字脸的袁锋咬牙道。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,他这话没有底气。 前方那可不是旁人,而是与薛神策齐名的西南统帅! 以赵师雄的强大,又有永嘉河作为天险,凭借五军营想要攻克,等同天方夜谭。 一旦出击,只怕非但无法取胜,还会导致西线崩溃,令朝廷如今来之不易的好局面,荡然无存。 赵师雄。 这个名字,如同一堵大山,压在所有人心头。 堵死了整条西线。 令所有人,只能去盼望东线有所进展。 然而,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,突然间,堂外一名吏员狂奔而至,大声喊道: “启禀都督,外头有个……自称赵师雄的人求见!” 隆—— 细雨蒙蒙的天穹上,突有闷雷滚过。 堂内一群人惊愕起身。 每个人脸上都浮现错愕神色。 赵师雄?哪个赵师雄?对方如何出现在府衙外? 所有人第一个念头是荒诞。 因为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敌军攻城的信号,敌军没有破城,那赵师雄难不成,是独自一人潜入城中的? “来着几人?”有人问。 “只一人。”吏员回答:“小人观其容貌,的确与传闻中的赵师雄一般无二。” “胡言乱语!只怕是有狂人诓骗到府衙来了!”袁锋怒斥。 孙孝准也道: “必是虚假,府衙乃重地,有数位世间高手坐镇,哪怕那赵师雄武力强悍,想凭一人闯入府衙,也是取死之道!” 说着,就要命人驱赶。 “等等,”忽然,坐在堂内主位上,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赵都安开口,他将手中账册随手丢在茶几上,嘴角微翘,目光淡然: “请他进来吧。” 就仿佛…… 他对这一切,早有预料般。 “都督……这……”孙知府等人疑惑,不明所以,但吏员已扭头去请了,而先一步抵达的,却是玉袖、浪十八、霁月三人。 三名世间境似有所感应,如临大敌地从后衙赶来,与突然不困了的金简一起,严肃地望向庭院。 被气氛感染的官员们也都下意识,将视线投向屋檐外的宽敞庭院。 俄顷。 只见淅淅沥沥的秋雨中,一个略有些矮小,披着蓑衣,戴斗笠的中年人,气定神闲,由远及近。 这人远看时,并不出奇。 可伴随一步步靠近,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,悄然填充进府衙的每一条砖缝,每一个犄角。 细雨纷纷。 庭院中秋木摇曳,青石板路被打湿的光滑如镜。 一片静默中,中年人的靴子踩过地上积水,雨水呈扇形向周遭溅开,却又违反物理规律似地,震成水雾! 而斗笠下一张蓄着络腮胡,满是沧桑,宛若雄狮的面庞,则透过雨幕,映入所有人眼孔。 “赵……赵师雄!?” 不知是谁先惊呼出声,继而,众多官员冷汗如瀑! 袁锋下意识地要去拔剑,却摸了个空,他腰间并未佩剑! 孙孝准瞳孔收窄,袍袖下拳头紧握,更多的是难以置信。 当真是赵师雄!?这股举手投足间,牵动满堂气机的力量,绝非旁人可伪造。 可赵师雄为何孤身潜入太仓府?来到他们面前? “啪!啪!啪!” 突地,清脆的鼓掌声,响彻众人耳畔,也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。 整个堂内,只有赵都安从始至终,坐在高背椅中,这会脸上挂着微笑,轻轻地鼓掌,笑道: “将军莅临府衙,有失远迎,赵某人恭候多时了。” 什么?! 这一刻,孙孝准、袁锋、乃至于玉袖、浪十八等人都齐刷刷,惊讶地看向赵都安。 身披蓑衣的赵师雄也停下脚步,站在庭院中央,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。 这位统御边军多年,战力隐隐摸到半步天人的大将目光锐利,同样凝视着赵都安。 不。 应该说,从他踏入府衙起,他的眼中就只有赵都安一人。 “赵都督邀请,本帅岂敢不来?”赵师雄意味深长,略带讽刺地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