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多久没人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。”赵都安缓缓收回手,竟有些怀念。 迈步越过门槛,随口道:“跟上。” 身后的赵善德与四名小兵震惊难言,才意识到这位公子竟是个武夫。 然而老吏心头没有惊喜,只有惊吓,亡魂大冒,意识到不对劲: 知府大人绝不可能派个人过来带自己打架。 自己怕不是被骗了? 可已经来不及细想,他咬了咬牙,还是跟了上去。 …… 卢家作为府城第一大家族,宅邸极为气派,足足五进,院子布置极好。 赵都安闲庭信步,一路走入中庭,已惊动了大群卢府家丁、丫鬟、护院赶来。 “何人胆敢闹事?!” 赵都安刚进中庭,就看到远处三个公子哥手持刀剑赶出,身后的护院也拎着棍棒,凶神恶煞。 “是卢家的三位公子。”老吏低声提醒。 三人属于卢家第三代,年纪都不算大,大公子也才三十多,最小的三公子只是个半大少年。 赵都安站定,气定神闲,淡淡道: “朝廷督粮官,前来卢府收缴军粮,叫能做主的人过来。” 卢家二公子被气笑了,手中佩刀拎起,指着赵都安鼻尖,骂道: “你眼瞎了?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” 身旁的大公子皱了皱眉,依稀觉得这个“督粮官”有点眼熟,但想不起来。 赵都安语气轻描淡写: “面对朝廷官员,手持利刃,卢家这是要谋逆?” 卢家大公子这下也沉下脸,先抬手按下二弟持刀的手臂,旋即道: “这位‘督粮官’,话可不能乱说,便是孙知府来我家府上,也是客客气气。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误会,但朝廷既是要粮,总不该是进门打人强抢的要法吧?如此行事,与叛军有何异?你们就不怕败坏法度?” 赵都安却懒得与一群“小屁孩”废话,淡淡道: “你们没资格与我啰嗦,叫能做主的人来。” “哪来的督粮官,不知天高地厚?给我拿下!强闯民宅,送去府衙也有话说!”性格火爆的二公子怒道。 一群护院提前棍棒,作势围拢上前。 赵都安负手而立,眼皮微微下垂,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。 就在他要动手的一刻,突然一声苍老、焦急的怒喝从人群后方传来。 “都给老夫住手!!” 卢家众人骤然一定,扭头望去,只见后宅方向,一个已是满头白发,穿宽松绸缎衣衫,不怒自威的老人,趿拉着鞋子,几乎是奔跑着赶过来! 因太过焦急,鞋子都跑丢了,赤着一双脚!“祖父?”三名公子哥一怔,忙行礼。 “家主!”众多护院忙垂首,让开道路。 “是卢家老太公,这位近年已极少露面,怎么出来了……”赵善德愣了下,然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,凑在赵都安身旁道: “还好,看来卢家老太公还是知晓轻重,顾忌知府大人的,知道咱们身后有知府,有朝廷,不敢乱来……” 所有人都以为,老太公是顾全大局,顾忌城中大人物的面子,才出场呵斥、阻拦底下的小冲突。 然而,卢老太公沉凝的面色,在看到站在中庭的赵都安时,就彻底变了。 只是微微怔了一息,这位太仓府城第一大族的话事人,哪怕放在整个临封道的地方大族中,权势都可稳居前二的老太公,便面色惨白地奔行过来。 众目睽睽下,双膝一软,噗通一下跪在赵都安身前,额头抵地,颤声道: “不知大人莅临,底下不肖子孙年幼无知,恳请大人恕罪!” 寂静。 一片寂静。 整个大宅中,一下子落针可闻。 最⊥新⊥小⊥说⊥在⊥六⊥9⊥⊥书⊥⊥吧⊥⊥首⊥发! 赵都安袖中已悄然悬停,引而不发的飞刀缓缓沉眠下去,微微鼓荡的气海也恢复平静。 他皮笑肉不笑地俯瞰地上的白发老翁: “你记得我?” 卢家老太公道: “去年秋,知府设宴时,老朽有幸列末席,曾一睹大人尊容。” 赵都安轻轻点头,对这老人也有些印象,只是不大清晰,他感慨道: “本官今日才到太仓,便来上门走走,卢家子孙却是好大威风,官府的人都不放在眼中。我在京时,都没见过这般气派的人家。” 老太公额头沁出冷汗,白发老翁突然扭头,满面怒容地盯着三个公子: “还不跪下?!” 三名卢家少爷这会脸上还是懵的,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给这一呵斥,才如做错事的孩子般,丢下武器,在老太公身旁跪成一排。 赵都安神色淡然,忽然单手一抓,掌心喷吐出吸力,院中不远处一只石凳突兀凌空旋转,砰地飞来,落地地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