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傍晚时回来,等夜晚夜深人静,再悄然上山,日夜不休。 这阴阳树也的确神奇,只要泡在泉水中,吐纳时,便浑身如火烧。 那黑白小树叶片间流窜的红火,一次次灼烧赵都安的气机与神魂,将其锤炼的愈发精纯。 他能清晰察觉到,自己停滞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开始提升,相信要不了几天,就可以“水满则溢”,冲破关卡。 与女帝说了后,这愈发坚定了君臣二人滞留,先破境,再逃难的决心。 徐贞观留在村中,除了吞服蛊惑真人留下的丹药养伤外,索性戴上草帽,拿起锄头,与柳家人一同去花田中锄草捉虫。 堂堂九五之尊,竟毫不避讳。 只用了一日,整个百花村的村民们,就都喜欢上了这个自带贵气,温婉有礼,又对他们这些底层人毫无鄙夷的“大户人家小姐”。 活泼好动,鬼精鬼精的黄毛丫头“小百合”也整日缠在女帝身旁,愈发亲昵。 第一日,女帝从柳家人处,学会了基本的种田养花的要领。 第二日,女帝在田间地头,已能跟上村民们的工作不掉队。 第三日,这些栽种农事,已是烂熟于心,做的比村子里最好的花农都更厉害。 第四日,全村人惊讶发现,这位“许姑娘”侍弄过的花卉,生长的格外滋润艳丽,令人匪夷所思。 …… …… 而就在君臣二人,好似融入了百花村这处世外桃源的时候。 百花村所在的辖区县城内,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 县衙内。 披着兜帽,遮住脸上刺青的欧阳冶大马金刀,坐在县衙大堂的座椅上,头顶上,是书写“正大光明”四字的牌匾。 而在堂内左右,分别坐着身材凹凸婀娜,浓妆艳抹,脸上却已多了些许皱纹的妖十娘。 以及满头凌乱白发,腰悬红色骨笛的术士“白头鹰”。 三人当日借助“传送”,逃离海公公的毒手,捡回一条命,而后重整旗鼓,在王爷派来的援兵支援下,再次踏上追捕的路。 海公公武功虽强,但人手有限,且再强的修士,也经不住连轴转。 虽竭力阻拦,但还是给这一支叛军队伍进入淮水,再次循着“气味”追了上来。 “欧阳大人,本官的确不知那赵都安的行踪,”本地县令卑躬屈膝,谄媚堆笑,实则额头满是汗水。 他并非靖王手下,只是淮水道内新上任的县令。 屁股还没坐热,就得知陛下封禅遇刺,下落不明,各路藩王起兵“勤王”。 这段时日,可谓是过的煎熬无比,做好了哪一路人马先到,就投诚哪一路的准备。 这会忙道:“下官对靖王已是期盼多时,如今王府人马既到,本县自当竭力为王爷效劳……” 欧阳冶将双腿搁在审案的公堂大桌上,瞥了他一眼,道: “我接到密谍汇报,在你辖区内发现贼人踪迹,你身为县尊,毫无所知?” “下官真的是不知啊……”县令苦着脸解释。 欧阳冶似笑非笑看着他,突然公堂内,一抹雪亮的刀光掠过! “噗!” 刀锋断肉,堂内众人惊愕看到,欧阳冶一刀切下县令的人头! 一颗头颅滚落下来,瞳孔中带着惊愕,继而,穿着官袍的无头尸体才喷出鲜血,朝后倒下! “啊——” 堂内的典史、捕快等公人吓得面如土色,肝胆俱裂! 想跑,却给院中一整队叛军骑兵盯着,插翅难逃。 欧阳冶手腕一转,抖落苗刀上的鲜血,在灰色的地上溅起一条红线,他冷笑道: “王爷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收,这等临阵倒戈之人,王爷收下,还要担忧背刺变节。” 这时候,堂外两名密谍走了进来,其中一人道: “大人,已审问完毕,赵贼疑似数日前入当地百花村,滞留躲藏。” 没人提及“女帝”,在公开的宣传口径中,赵都安当日离奇失踪,被定义为“勾结妖人,刺杀女帝”。 所以,欧阳冶等人打着的旗号,是抓捕“赵贼”。 “百花村?他没离开?”欧阳冶眸子一亮,“这倒稀奇,是跑累了么?” 一旁的妖十娘忽然阴森森道:“只怕还是为了养伤。” 她上次燃烧寿命,催动灯神,对朝廷,对赵都安已是恨到极点。 “呵,不意外,不过哪伪帝伤势恢复,也最多只有世间境,而我们这次准备充足,足以克制。” 欧阳冶冷笑,起身走出县衙,望向院中列队的叛军精锐。 只见,一名名披甲士兵皆披着法器盔甲,手持法器长刀,腰悬禁魔弩箭,还有人腰悬着金黄色的网。 配合军阵,正面足以对付世间武夫。 “动身,去百花村,捉拿那对奸夫淫妇!”欧阳冶眉目森寒。 院中,靖王府私军整齐应声: “遵命!” …… 下午。 徐贞观戴着一方头巾,在花田中割草,天子事农桑,本就是古礼中的一部分。 除了令历代帝王知晓耕作之外,以天子身份做这些事,冥冥中,也可起到一定程度的稳固龙气作用。 太阳炽热,徐贞观自花丛中抬起头,用手绢擦拭额头的香汗,抬头望向了村后的山峰。 她知道,赵都安就在山上庙宇中,数日过去,赵都安距离晋级只差最后一线,按她估算,或许再过一两日,就能破境。 “时来天地皆同力,莫非我积攒的气运,在此处奏效?才令他有此机缘?” “等他踏入世间……” 徐贞观脑子里,再次回想“双修”的事,不由一阵失神,心乱如麻,一时间既盼望他突破,又害怕他突破。 而就在这时候,女帝晶莹的耳廓动了动,她猛地回神,眺望远处。 只见通往村子的泥土路上,远远的,一大批骑兵裹着杀气,如怒涛席卷而来。 徐贞观瞳孔骤然收窄! 骑兵? 虽说这些兵马并未扛着旗帜,身份不明,但小小的百花村,何以能引来骑兵?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。 徐贞观一颗心猛地朝下沉去,这一刻,她想到的不是逃,而是这里的虞国子民只怕要遭到自己的牵连。 她四下望去,一望无际的花海中,一名名花农也都陆续直起腰,敬畏而好奇地望着那些骑兵。 浑然不知,自己等人即将遭受灭顶之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