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恒摇了摇头,平静地道: “臣,无话可说。” 无话可说! 竟是承认了! 这一刻,哪怕是赵都安都惊讶不已,至于其余武臣,更不必说。 徐贞观沉默了下,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。 再睁开双眼时,只问了一句: “为什么。” 王恒已显出些许老态的脸上,却缓缓露出一丝自嘲的笑: “陛下何必非要臣给个答案呢,天底下没有新鲜事,无非就是选边站,押宝在何人身上的选项罢了。” 他端起桌上酒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。 安静的厅中,可以清晰听见酒液成柱,冲撞杯盏的清脆声响。 徐贞观说道:“朕何处不如人?” 王恒手一顿,酒液洒了些许在外头,他放下酒壶,郑重地摇了摇头: “陛下无一处不如人。” 徐贞观没说话,但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: 朕既不不如人处,你何故押宝他人? 王恒看懂了这层意思,于是他嘴角的自嘲之色愈发苦闷: “可惜,陛下晚了一步啊。” 他仰头,望着厅外的寡淡的星空,说道: “陛下登基之初,头一年,虽以强势之手腕稳住了朝局,但彼时陛下政务不通,名分不当,兼为皇女之身……臣只看到了那血淋淋的玉龙剑,却看不到未来。 那时,对方找到了臣,彼时朝堂如倾覆之舟,臣自然择良木而栖。 二年,陛下却奇迹般稳住了朝堂,政务也愈发熟练,初具帝王气象。 至今三年,陛下励精图治,纵横捭阖,借力打力,皇位愈发稳固。到如今,新政一出,何人还敢说,陛下不如人?可是……” 他自嘲道: “臣却早已湿了鞋子,没有回头路了啊……若早知今日,当初何至于……” 说到这,他摇了摇头,捏起杯中酒。 仰脖,一饮而尽! 继而,在所有人注视下,王知事有些颤巍巍地站起身。 抬起双手,摘下了头顶乌纱,轻轻放在了桌上。 他迈步走出席位,忽然看向了赵都安,神色复杂道: “你真的很厉害,这半年来,伱的所作所为,我都看在眼中,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。 也许你不信,但当陛下将你送入神机营的那一天起,我就预感到今日了,只是……没想到来的这么快。” 赵都安沉默。 王知事又看向一侧的马阎,将双手超前一伸,呵呵笑道: “马督公,劳烦你将我送入诏狱了,按大虞律,我这个品秩的官员,哪怕想扒掉官袍,也要走一整套文书,用玉玺。 所以,我还是知事官,在场人里,只有你能抓我了,赵佥事可还不行呢。” 马阎面无表情,看向女帝。 徐贞观闭上双眼:“带走吧。” “遵旨!” 马阎拱手,继而看了王恒一眼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王恒虽是武官,却并不以武力见长,马阎一人就足以压制他死死的,不怕耍花样。 王恒点了点头,昂着头颅,迈步走出宴会厅,马阎紧随其后。 等二人离开,徐贞观又道: “薛神策,方才密谍说出的那些名字,你去处置,若放走了一个……” 薛神策深吸口气:“若走一个,臣自领军法!” “恩。”徐贞观点头。 薛神策迈着沉重的步伐,裹着秋风,朝外走去。 行走时两侧灯烛的烛火都在剧烈摇曳。 徐贞观再次开口,这次她却是站了起来,一步步,往外行走。 走到门口的时候,才意兴阑珊地说了句: 第(2/3)页